【无惨黑】青鸟计划
•科学家与逃脱的实验品
•现pa（？）
1.
深蓝色的遮阳伞恰好遮住了下午两点的阳光，在一家休闲式咖啡厅的露天阳台上，鬼舞辻无惨端起浓郁的咖啡呡了一小口，醇香的气息充斥着鼻腔。
他婉言谢绝了服务员小姐对蛋糕的推销，只是轻轻地以食指指节叩了几下玻璃圆台。不过多时，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男人便夹着一张报纸坐在了他身旁的座位上。
无惨冲他点了点头，便将咖啡推到对方的面前，自己则接过报纸读了起来。从无关紧要的明星绯闻，到某个惯犯小偷被抓获，都是些无足轻重之事。直到无惨翻到下一页，赫然以鲜红的大字彰示着一条通缉令——《紧急通知：军用人造人实验品出逃》。底下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，大致是告知民众一名本应用于国家军事用途的人造人出逃，同时该项目计划的一名主要负责科学家是其帮凶，目前也被一同通缉中。随后是大篇幅地呵斥了科学家反人类的行为，至于其原因则是一笔略过。
无惨不动声色地将这一页翻了过去。若要说有什么想法，那唯一的感想便是可笑。毕竟他比谁都清楚：这都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。想来也是那帮家伙自信满满的抓捕计划受了挫折，眼见控制不住了这才放出消息。
这套路他可太熟悉了。装模作样地安抚一下群众，丝毫不提危险性，再调动无知者的情绪引导他们针锋相对，以此既给他造成压力，又能掩盖他们的失误。无惨冷笑一声，一个月不见，那群老熟人还是一副愚蠢透顶的样子。
他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，对方正在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咖啡。根据无惨与对方朝夕相处的经验判断，他显然并不喜欢这种偏苦的饮品。
但那又如何，既然是自己的命令，对方只会无条件地执行。——毕竟他是无惨最为满意的，实验品。
2.
“这个价格真的很实惠了，我这房子也就交通不方便了点，这个价格方圆百里都租不到的！”挺着啤酒肚的中年房东领着继国严胜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房子走，“还有这院子，只是看起来乱了点，你稍微修剪一下就会很好看的，这池子还能接水。”
继国严胜尝试着拨弄了几根苍翠的竹子，他其实相当满意这间乡间的日式小别墅，听着竹叶稀稀纱纱的声音，不由得心情也愉快了不少。他回头望向无惨，无惨矜持地用衣袖遮掩嘴唇，又轻轻点了点头。继国严胜会意，便与房东交涉起租约期限来。
其实他们并不缺钱，无惨在出逃前就黑掉了实验委员会的账户调走了一大笔钱，美其名曰透支工资。只是继国严胜死板地认为与房东讨价还价更像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，无惨对此无言以对，并且表示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那就要贯彻到底。
“兄弟，你看你女朋友也挺喜欢这房子，看在她的份上就选这栋吧。”房东大叔真诚地握住他的手腕，“多好看的女朋友啊，你不想给她留些好印象吗？”
继国严胜：“……”
继国严胜：“……好的吧……”
不然他还能怎么办，如果不是没得选，谁又愿意当演员。
两天后，房东先生将一长串叮叮当当的钥匙塞到他们手里，略加叮嘱一番便告别了他们。他们对房东的说辞是会搬些家具进来，但实际上他们两手空空，出逃的流亡者又能有什么家当呢？为此两个人不得不上网搜索些像模像样的家具来。
继国严胜划动着电子平板的界面，购物软件里的商品琳琅满目，不大的屏幕塞满了信息，看得他眼花缭乱。一个划动之间，一则广发的通缉令窗口弹了出来，里面是老生常谈的一个半月前人造人出逃事件。
继国严胜愣了愣，又默不作声地关掉了弹出的小窗口。他将平板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。无惨问他：“你挑完了？”他回答说：“不……只是眼睛有些累了……”无惨便顺手接过平板，有事没事地随手乱翻：“你居然还会嫌眼睛累？”
继国严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最后只是说道：“是的，无惨先生，我会。”无惨头也不抬地说：“我眼睛可不那么容易累，那你就去整理院子吧。”
不小的院子清理起来着实麻烦，四处都是杂草丛生，虽说绿色植被十分充足，但都无序地矗立在泥土之上。继国严胜有心将这个院子整理好，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行繁琐的公式以外的计算统筹。
在继国严胜将第43颗竹子砍下的时候才发现坐在一旁的无惨。他放下手中的园丁剪，无惨看着他卷起袖口下露出肌肉匀称的小臂，心想不愧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人。“不用管我，继续干你的事。”无惨摆了摆手，“我只是在观测你的数据。”继国严胜点点头，便继续继续着并不熟练的园丁工作。
无惨就这样坐在阳光无法照射的屋檐下，看着继国严胜仔仔细细地摆布着空间。
时而有鸟鸣掠过，他就这样虚度了一个下午。
3.
鬼舞辻无惨窝在新到的懒人沙发里翻着平板，这个发明在使人丧失斗志方面简直效果拔群。要不是因为会暴露地址，无惨恨不得寄个百八十个给自己的老东家。
啊，但有一个人是例外，他以惊人的毅力抵抗了懒人沙发的魔力。那个人现在正端坐在茶几对面一本正经地泡茶。
无惨看着那一本正经地模样，便开口问他：“听说正常的家庭布局构成应该是三口之家，我们接下来要个孩子吧。”
继国严胜手一抖，滚烫的茶水直直地泼洒在茶托上：“无惨先生，我生不了孩子。”
无惨挑了挑眉：“那不然是我生吗？”
继国严胜心想难道这是谁生的问题吗。
继国严胜凑了过去，心说究竟无惨先生又是看到什么了才这么有想法。他都做好无惨被塞养老金保险的小广告的准备了，没想到屏幕界面上是一片暗红。
那是某个地下暗网，上面充斥着大量摆不上台面的交易。军火只是最为普通的一环，各类难以入眼的反人类行为在这底下发酵膨胀。
无惨点开一个血肉模糊的界面：“在你的眼里，你认为生命是什么？”继国严胜沉默了良久，最后说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……”屏幕上的是一个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婴儿。
在这个时代平面的和平之下，最为廉价的东西被如此大肆地标着价格。战争的硝烟无形之中张开了他满身的獠牙的嘴，那些翻阅着报纸的人们却无知无觉。
“这也正是我这样的生命被诞生的原因，不是吗？”鬼舞辻无惨盯着继国严胜的眼睛如此说道。
4.
“博士，新的核酸样本解析完成。”
“基因工程未发生异变。”
“一切准备就绪，预计24小时内可以执行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，我们明白了。”
“遵从您的指令，青鸟计划军用人造人'月彦'培养皿将于五小时后销毁，具体方法为……”
广播的通知声中，继国严胜走到实验室尽头的生态仓前，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“你听到广播的通知了吗？”
不知是他骇人的嘴部被强行罩住，还是他压根不想开口的原因，男人漂浮在营养液中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继国严胜。
“他们想要销毁你，五个小时后这些营养液将会换成高难度的硫酸。”
“……具体方法为将XII-7号营养液置换为硫酸，请各单位提前做好准备……”空旷的实验室一时间只有老旧广播喇叭声回荡，呲呲的电流声流入人造人的耳中。
“在最新的检验报告中，他们放弃了对'青色彼岸花'的研究……”
“……再次重复一遍，青鸟计划销毁行动将于4小时55分后进行，请各单位注意……”
“是的，他们两小时前给你的档案标注上了失败品的标签……”
“……本次销毁行动，遵从继国严胜博士安排，播报完毕。”
继国严胜将手掌贴上厚重的玻璃面：“要和我一起逃亡吗？”
5.
“这是什么？”
继国严胜手下猛地一用力，清脆的咔擦一声，手下之物应声而断：“无惨先生，这是西芹。”
无惨将双臂抱在胸前：“令人不快的味道。”
继国严胜想了想，说道：“那我到时候会多加一些红姜片去味。”
无惨点了点头，可不过多时他又想到，难道这家伙是在把他当小孩子养吗？便一时之间又有些气结。
他凑了过去，站在继国严胜身边，目测来看比严胜高半个头。继国严胜不明所以：“有什么事吗？无惨先生。”无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腰，将他禁锢在灶台的夹角之间，一手又开始拉扯他的睡裤。
“无惨先生……！”
鬼舞辻无惨置若罔闻，继国严胜挣扎无果，最终半是认命地被无惨脱到只挂着一条围裙。无惨将细绳在他背后束了个结，又绅士一般地退了两步：“继续吧。”他看着继国严胜满脸的无措，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划动刀具。但那又如何，这是自己的命令。
仅剩的围裙不再具有遮体的效果，略显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他的乳/首，反倒是成为了一种负担。不稍片刻，他便坚持不住地转过身来：“无惨先生……”小腹偏下部位的洇湿了一片，严胜苦恼地想，明明之前还不会这样。
这一次无惨没有再捉弄他，他将手指抚上了继国严胜小口喘气的嘴唇。
只是那一天的晚饭迟了两个小时。
6.
这一天是青鸟计划正式成立的第一日，人造试验品具有生命体征的第五个小时，大笔的资金流入了实验的账户。
一位B级员工整理着人造人的能力，厚厚一沓档案上标满了：再生，改造，融合……小员工面上不显，心里则唏嘘不已。若是没有那最后一行字，这将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生物。
该生命体对紫外线呈排异反应，应辅以PTN—II稀有元素加以治疗。
大名鼎鼎的PTN—II元素，根据研究，这种元素来源于外空，由某种陨石携带。仅有一次的发现表面那种陨石因青色的石胚面，与横剖面的花纹酷似彼岸花，而被取名为“青色彼岸花”。
只可惜它该如何提取，应用至今仍在破译。而唯一被发现的一次中，它在暗网中被高价拍下，磨成了粉末来治疗一位富翁身患重症的女儿。可惜不久之后那可怜的女孩便因排异反应离世了。自此之后，“青色彼岸花”的下落与破译方法便一直成迷。
“太可惜了……”B级人员感叹到，不想背后传来一句不紧不慢的：“我觉得并不可惜。”
B级人员一惊：“抱歉！严胜博士！”
“无妨……”继国严胜摆了摆手：“你听说过青鸟的故事吗？”
“故事里的兄妹们最终找到了代表幸福的青鸟，那只是他们自家养的一只鸟雀……”
“我曾经提议这个计划命名为青鸟计划，正是因此……只可惜他们误解了……”
B级员工没有插话，他知道继国严胜嘴里的“他们”是谁。
“他们把目光放在了'圈养'，他们将青鸟视作私人财物。”
“……所以，我主张销毁他。”
B级人员沉默了，他十分崇敬继国严胜博士，却也清楚地知道他不得不听令于某些人。
自继国严胜博士15岁便加入了组织，而如今算来25岁，十年间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。
“……今天的对话，我没有听到。”B级人员向严胜郑重地行了一礼，继国严胜也向他笑了笑，在对方退出隔音的档案室后将袖中的麻醉针收了起来。
7.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三个人，严格来说比较尴尬的是其中两个人，正围着客桌坐着。
毕竟亲热接吻到一半被房东先生看到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。房东沉默了良久，委婉地说道：“我昨天，应该有说我今天会来打扰一下……”
无惨说：“是啊，然后你就迟到了半个小时。”
房东：“……”这事确实是他理亏在先，他不得不尝试着转移话题，“原来上次那位不是您的女朋友啊……哈哈……”
无惨：“嗯，那是我妈。”
房东：“……”
继国严胜：“……”
继国严胜：“抱歉……那是个玩笑，她是我的妹妹……”继国严胜飞快地转动科学家级别的大脑，“他们关系很好，所以……”
见房东终于一副“我理解”的表情，继国严胜悄悄松了口气。好不容易送走房东，继国严胜回头就见无惨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：“她原来是你的妹妹？”无惨凑到他的耳边：“哥哥？”
很快，无惨发现继国严胜开始浑身颤抖：“请您不要……如此称呼我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
“你为什么如此反感？看来是有什么小辈令你恐惧？对妹妹这一词汇并不感到恐惧的话……看来你是有个弟弟？”
听到这一句，继国严胜的脸色看起来更显得苍白。
“……算了。”无惨捏住了他的脸颊，“我没兴趣探究你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，也没有和他人共用的习惯。”
继国严胜终于回过神来，呆愣茫然地看着鬼舞辻无惨。
“今后就叫你黑死牟，如何？”
7.
“这是什么？”
继国严胜手下猛地一用力，清脆的咔擦一声，手下之物应声而断：“月彦先生，这是上层的决议员。”
无惨将双臂抱在胸前：“令人不快的味道。”
无惨说道：“逃亡还特地跑来杀了个人，你倒是有意思。”
继国严胜心想，他曾经看到这个决议员将几个幼小的女孩带入办公室，从此再也没出来。这种事没有必要与月彦讲。
背后传来灯管爆裂的声音，继国严胜猛然发现一名偷袭者倒在自己的身旁。而无惨的身上则爬上了诡异的黑色斑纹痕迹：“你们造出的'青鸟'不正是用来干这种杀人勾当的么？”昏暗的灯光下，无惨的微笑显得十分诡异：“虽然你们造出来的是一只乌鸦。”
继国严胜正想说些什么，却被无惨制止了：“先走吧，这些人就连血液味道都如此令人不悦。”
“既然你将我带了出来，可得对我的命负责。”无惨回过头看着他：“比起那些无聊之人，还是将你作为一个实验品来得有意思。”
“毕竟你与其他研究员不同，你是特别的。”
“若是下次遇到如此刺鼻气味，记得加点料去味。”无惨说罢又击飞了一名警戒兵。不远处的大门口，一位身穿B级研究服的年轻人正隔着烟雾向继国严胜挥着手。
“你觉得浓硫酸如何？我的合作伙伴？”
8.
交通不便的小别墅难得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，年轻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，无惨则不甚在意的靠在相隔不远的沙发。
年轻人欲哭无泪，他只是想来看望一下他尊敬的继国严胜博士，怎么就和这个一级高危人造人肩并肩了。
就在他快要尴尬得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时，无惨开口问他：“那边现在如何？”
年轻人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便如实回答：“高层几乎都换了一批，内部人员也在整治。因为之前有些不合法的交易，所以若是真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也没那么简单，请你们放心。”
“但通缉令的事，以B级的权限能查到的信息还不够多，你们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年轻人愣了愣：“我叫狯岳。”
无惨将食指抵在嘴唇上，腥红的眼睛盯着对方：“那么我们的事情，还请你不要说出去。”
狯岳无意识地点了点头，直到继国严胜终于端着一盘和菓子点心从厨房里出来时，才恍惚地清醒过来。
他与严胜聊了不少时间，最终他婉拒了和他们一同用晚餐的建议，在月色下与他们挥手告别后乘上了巴士。
继国严胜与鬼舞辻无惨并排走在寂静的小道上，无惨突然说道：“你看像不像送完孩子后回家的父母？”
继国严胜：“……您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页面吗？”
无惨反问道：“难道人类家庭不是这样的吗？”
继国严胜没有说话，他想到几个小时前与狯岳的对话。
“严胜博士，虽说销毁计划是上面的决定，但我记得您一直支持。为什么最后选择又带他逃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曾经去探望过他。”
9.
半透明的营养液反射着幽幽的蓝光，继国严胜盘起双腿独自靠在一旁。
他久违地自言自语道：“青鸟啊青鸟，你又有什么愿望呢……”
一句低语在脑海中回响起：“我想要活下去。”继国严胜抬起头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无惨的声音，却与一双血红的眼睛撞了个正着：“比谁都想。”
“我不是青鸟。”
继国严胜听了这话，却温柔地笑了。
10.
庭院里的小池子里终于蓄上了清澈的水，继国严胜十分欣慰地看着在其中游曳的金鱼。
叽叽喳喳的鸟鸣不绝于耳，一只青兰色的鸟雀在竹林间蹦蹦跳跳。
无惨坐在屋檐下，一边挑选着床单的颜色，一边有意无意地偷瞄着院子里的继国严胜。
“无惨先生。”继国严胜摸了摸口袋。一周之前，他意外在这不深的池塘的鹅卵石堆里发现了一颗漂亮的石头。
“人类的伴侣，似乎会赠予对方这类有特殊的意义的礼物……”黑色丝绒垫子上静静躺着一只定做的钻戒。
无惨将它戴在自己的手上，然后抱住了继国严胜。这一次他反倒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静静地抱着继国严胜。继国严胜也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轻抚他的脊背。
青色的鸟儿在竹林间鸣唱清脆的鸟啼，又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方。
钻戒上的石子反射出与那鸟儿如出一辙的青色光芒。
它的花纹酷似一朵青色的彼岸花。
——END——
其实有很多bug，但我一下子实在改不动了。
今天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裂开了，之后再改改，非常抱歉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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